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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杨丨粒子论

>双杨=【托马斯杨×泊松杨】无差

>众所周知,托马斯杨(那个托马斯杨)是光的波动学说的奠基人,泊松(那个泊松)是光的粒子学说的支持者

>题目起这样其实跟前文毫无关系。不过这样一看也囤好久了,赶紧搞完发一下

>沙雕无逻辑文

 

·

说到底,既然上帝不掷骰子,那么人们为什么不能把他们的错误归咎于他老人家的恶意,比如周一早上这如此乱人心志的阴云密布狂风呼啸的天气?托马斯杨郁闷地坐在教室后排一边听课一边偷偷往嘴里塞面包,心想他那行为精确如机器的好弟弟怎么就在这样的一个早晨犯了糊涂,糊涂到拿错了两个位置并不相近的背包的地步。

好吧,平心而论,拿错了背包本来是小事,可是问题在于托马斯杨今天上午得去给导师送份资料,资料是学术机密,只有专用的存储器才能拷贝传播。而那个小小的存储器就放在他背包里头,跟随泊松杨一起到远在另一个校区的实验室里半日游去了。

托马斯杨左思右想不是办法,于是给泊松杨发了条信息:“等会能帮我交个材料吗?”

几乎是信息发出去的那一瞬间,泊松杨也发来了一条消息,托马斯杨定睛一瞧,原来不是回复,只见上头写着:“等会能帮我交个材料吗?”

旁边还冒了个“+1”。

就在托马斯杨的手指下意识要去点那个“+1”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了新的信息:“我看了一下安排表,你好像要在实验室呆到下午第四节课。”

“托马斯杨:对啊。”

泊松杨没了回音。托马斯杨顺手往包里一摸,果然摸出来一个跟他那存储器相去不远的小东西。

“托马斯杨:话说回来,你居然会拿错包?”

“泊松杨:闭嘴。”

托马斯杨扫一眼墙壁上的投影,感觉兴致乏乏,于是继续给对方发消息:“那我岂不是要上一天的课。”

“泊松杨:我还要呆一天的实验室呢,我说什么了吗?”

“泊松杨:对了,下午我那节课交完材料之后好像有个课堂临时测试。”

托马斯杨:……???

“托马斯杨:?什么玩意?什么课?”

“泊松杨:空间通讯基础,第五章,通讯干扰及预防。”

“托马斯杨:……”

“托马斯杨:你请我吃晚饭!!”

“泊松杨:知道了。”

泊松杨正站在实验室里头。他今天上午的实验没有什么需要动用智商的步骤,因此等待结果之余他顺便打开了托马斯杨的实验安排先预习一下。

泊松杨:……???

“泊松杨:等一下,你今天这个实验……”

“托马斯杨:基于双缝干涉的通讯波传播实验,怎么了?”

“泊松杨:这调几百次才能调出来?你要累死我吗?”

“托马斯杨:没关系!我请你吃晚饭!”

“泊松杨:我还能吃上晚饭?”

 

现在仅仅上午九点半,泊松杨已经感到非常、非常地疲惫。等到他终于结束自己的实验走出实验室时,发现外头的乌云一滴雨都没落下就已经散开了。上午十一点的太阳开始展现它的威力。托马斯杨的导师所在的办公室在另一头,泊松杨瞟了一眼托马斯杨发过来的位置,事先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把领子往下扯了扯,迈着六亲中只有他哥认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大门。

导师坐在办公室里头,看起来正在看论文,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这位导师可是在数十乃至上百位导师中和托马斯杨达成了双向互选的导师,因此绝对不能小觑。泊松杨稳定呼吸,敲门,开口:“老师好,我给您送材料来了。”

导师惊异地抬起来脸,泊松杨心里一悸。

——难道这就被看穿了?不过现在露馅也有挽回的余地……

还没等他脑子跑完回路,导师就重新低下了头:“哦,放这吧,多谢。”

泊松杨舒出一口气,把存储器放在了办公桌上,直起身子:“那导师,我吃个饭,等会就来做实验。”

导师再度惊异地抬起脸,泊松杨心里一悸。

——果然还是不行么?说到底托马斯杨这家伙也不会用这种语调说话……

还没等他反省完,导师又重新低下了头:“你逗我吧托马斯,肯定又睡到上午十点才起来,还要吃午饭吗?唔,而且你今天实验不太好做吧,委屈一下吃营养膏,赶紧开始吧。”

泊松杨青筋跳动了一下:“好的,老师。”

导师自顾自地转回身去:“话说回来,今天太阳打南边出来了,难得看你这么有干劲……那把接下来的那个实验也顺便做了吧!”

泊松杨:“……”

托马斯杨那边也没好过多少。上午上完自己的课,本来想对亲弟弟的学业及人生负一下责任,于是翻开了课本的托马斯杨,在十分钟后,宿命般地将盛着午饭的汤匙送到了自己衣服的前襟上。

“托马斯杨:这是什么玩意啊泊松!!”

“泊松杨:怎么了,你觉得太难?”

“托马斯杨:……不过,只是课堂测试的话,一般不会太刁钻,对吧?”

泊松杨再无回音。托马斯杨叹了口气,继续拜读教科书。

——随后,顺理成章地倒在桌上睡着了。

——再之后,因为没来得及定闹钟,宿舍又没别人,顺理成章地起晚了。

托马斯杨几乎是被一种求生本能叫醒的。青年下意识抓起背包就走,等人到了楼道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只剩五分钟——啊——!!!”

反应过来之后,以五倍的速度驶离宿舍楼的托马斯杨总算是以仅提前个位数秒的成绩到达了教室。在老师的注目下交完了存储器,一边平息呼吸一边寻找座位的路上,托马斯杨被几位同学挥手拦下了:“这边啦泊松!给你留了位置啦。”

托马斯杨:“谁……哦哦哦谢谢!”

同学一脸担忧:“没事吧泊松,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托马斯杨:“……那是刚刚跑的啦!”

同学:“你居然会迟到,真是难得啊。”

托马斯杨:“……昨天没休息够,中午一不小心睡着啦哈哈!”

同学跟着“哈哈”了两句,面带微笑,无比自然地转过头,立即一脸惊恐地对另一个同学耳语:“泊松他没事吧?!他笑出声了啊!喂!泊松笑出声了啊!!!……”

之后的课堂测试上该同学又目睹了“泊松杨”因做不出来题而泫然欲泣的表情,就在他即将惊恐得把眼睛瞪出框之时这堂课终于结束了。托马斯杨收拾着东西,另一个同学开口:“去吃食堂吗?泊松,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哥今天去另一个校区做实验,这会应该快回来了。”托马斯杨习惯性地回答,“我去接一下他。”

同学纷纷投来惊异的眼神。道别之后,托马斯杨隐隐听到他们还没走远时传来的讨论声:“其实泊松也很关心他哥啊……虽然之前都没接过。”

托马斯杨:“……”

 

他到校门口时泊松杨刚从班车上下来,见到他时毫不意外地打了下招呼:“晚上好啊,吃过饭了?”

“吃了。”托马斯杨无辜一笑,“要不我请你夜宵?”

他们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托马斯杨一边念叨着:“为了装你一天都没说几句话憋死我了……话说课堂测试好难,头发都掉了几根,还差点写错名字……”

“真巧,我一天说了好多话。”

“不过嘛总的来说,感觉这次还挺顺利的?说不定下次有机会还可以……”

泊松杨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算了吧,我可不放心。”

夏夜的虫鸣声在河畔间歇作响,托马斯杨转了一圈眼珠,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很久以前,也进行过这样的身份互换游戏呢?然后我们忘了换回来,你其实是托马斯杨,我其实是泊松杨,托马斯杨原来是一个严谨认真的三好学生,泊松杨原来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

泊松杨秒答:“你也知道你满嘴跑火车?”

托马斯杨:“……”

“想过,”泊松杨顿了一下说,“不过说到底,这跟名字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是我们之中那个满嘴跑火车还靠不住的人,托马斯杨。”

托马斯杨:“…………”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忽然“啪嗒”一滴水珠砸在了他的脸上,托马斯杨诧异抬头,马上又被另一滴水珠砸个正着。

他正要张口,旁边泊松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他的手腕就往旁边跑,托马斯杨被他整个人一扯,只得以扭曲的姿势勉强跟上他的速度。好在泊松杨也没跑太久,把他拉到了附近教学楼的屋檐下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夏夜特有的暴雨从天哗然而降,密集的雨幕在二人眼前闭合,逐渐模糊了远景。

托马斯杨站定,呼出了一口气:“怎么突然下雨了啊,中午不是放晴了吗……”

泊松杨松开他:“你没看天气预报?”

“谁看那玩意……你带伞了吗?”

“在我包里。”

托马斯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掏了掏背着的包,里头果然有一把伞。

“等雨小一点再走吧。”泊松杨说。

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光从相貌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他们的差异,正巧托马斯杨是比较调皮的那个,于是虽然某次泊松不小心犯了个错,到头来却又是托马斯杨在受罚。事后托马斯杨也不恼,只是悄悄跟泊松杨说:“你也会走神对吧?哈哈哈哈我就说,你跟我还是很像的嘛!”

原本内心自责的泊松杨恼羞成怒:“才不是!”

“不愧是我弟弟!”

“我只是一时粗心!”

“这是家族遗传!”

“我跟你不一样!”

“不管你怎么说,这已经刻在我们的DNA里了!你逃不掉的!!”

“不!!!——”

在这样一个历史时刻,托马斯杨意识到他终于用仅仅比对方丰富几秒的人生经验击败了泊松杨。面对弟弟近乎崩溃的面部表情,托马斯杨毫无同情心地咧嘴大笑,但是此时的他并不能预想到,这一番对话也刻在了泊松杨的童年阴影里,并在日后活生生把对方逼到了跟他完全相反的极端。

泊松杨皱着眉瞥他一眼:“你在笑什么?”

托马斯杨收回神,咳了一声:“我想起高兴的事。”

泊松杨张了张口,最终欲言又止,撑起了雨伞:“雨小了,走吧。”

他们并肩继续往宿舍走去。雨从大到小只需要一瞬,从小到无却需要漫长的时间。溅起的泥土小小地跳跃了一下又回归到地面,溶入或深或浅的积水里,就像今天这个没有道理的错误一样,来得毫无征兆又隐没而不见踪迹。托马斯杨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所以你今天上午到底是怎么……嗷!”

“闭嘴。”泊松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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