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是个红皮南瓜,豆腐是块北豆腐
此账号已全面停用
头像来自药药@药药糖

陆林丨家门不幸

>沙雕。现代AU,大概是猫猫视角的出柜史

>全文玩梗,最近被洗脑了不好意思,梗就这个↓


·

清早六点三十分,独眼鹰起来遛猫。

按道理来说,独眼鹰脾气有大爷样,但不代表生理年龄和生活方式是个大爷;更何况通常猫是不需要遛的,因此独眼鹰开门的那一瞬间背了好大的怨气,暗想:你妈的,为什么。

独眼鹰的一天就在这句话之中开始了。

 

独眼鹰手上的这只奶牛猫,白底黑花的,和遛它的人一个脾性,走在路上气场非常足,要不是脖子上挂着个项圈恐怕得被误认为附近流窜的流浪猫恶霸。

“帅哥+猫猫”的组合按理来讲会引起不少年轻女性的关注,但问题是现在是周末的清晨,路上没几个年轻女性,因此独眼鹰还是怨气冲天地走在路上,偶尔看着点奶牛猫,别让窜来窜去的电瓶压了。

如果该奶牛猫性格迥异,非要早上六点半让人带它出来玩,那独眼鹰无论如何也不会养;但关键问题在于这奶牛猫甚至不是他养的——是陆信他们家托他养一段时间的。独眼鹰接过猫的时候又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养猫了?这下陆信才说了——这猫也不是陆信他们家养的。陆府上下,两位家长一位少爷一位管家,附带一位本人死活不承认的干儿子,没有一个人想过养猫。少爷本人是个狗派,据称家里已饲有一条猛犬,再养只猫怕是要引起猫狗大战。独眼鹰当时满腔疑惑,问,那么这猫怎么来的?陆信挠了挠头说,貌似是隔壁院子跳过来的,把他剪得灌木挠了,湛卢跟人理论,于是人把猫赔了过来。

独眼鹰:“???”

独眼鹰当时面对老上司,老战友,没把前半句带出来,只问道:“为什么?”

现在想来,就应该只把前半句甩陆信脸上。

今天是还猫的日子。独眼鹰遛着猫拐过弯,估摸着再过几条街就能走到陆信的宅子。陆家算是气派,安置在军委的别墅区里,连前庭带后院,拔地而起三层半,楼顶还有小花园,搁在同一款式的别墅群里也能一眼就认出来,无他——他们家门口的灌木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独眼鹰赶到时,陆信振振有词灌木的现状都是猫造成的,但据前军火贩子察言观色旁边的穆勒教授看上去是欲言又止。这个又止的原因看上去也不像是受到威胁抑或是想给对方留点面子,似乎更像是无言以对。随后夫人客客气气朝他打了个招呼,挎包一搭开车上班去了。

于是猫就到了他这里,并在一周之后隔壁主人有空好好管猫的时候让他领着还给人家去。从独眼鹰家到陆信那里横跨八条主干道,走路得走半个多小时。这点运动量对独眼鹰来说不算什么,奶牛猫看着也是个整天上蹿下跳惹事的主,据说带着外出过不少回,一人一猫便这么上路了。饶是如此,错过了一场夜宴的独眼鹰还是在脑子里忿忿地想:你妈的,为什么。

他的起床气到现在都还没散,寻思着也快到陆信家了,赶紧平和一下心情,转头想观赏一下四周街道的城市建设道路绿化工作。

但是他这一转头,正好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拐进前方的路口,在他的前头走上了他要走的路。

独眼鹰:“……”

独眼鹰浑身毛都要炸了起来,一把捞过还要往前走的奶牛猫,在对方浑身毛都炸了起来的抗议中朝它嘘了一下。

在路口突然出现的人姓林名静恒,咋一听跟陆家没有多大关系,但事实上这位打十岁起就跟陆家人混到了一块,或者说陆信单方面把他混到了陆家人里。目前跟陆信同个地方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始终若即若离,白眼狼一个。

独眼鹰怀揣着猫暗中观察,跟在林静恒后面过了路口,然而还没走多远,对方就似有所感地回了下头,把鬼鬼祟祟的他堵个正着。

林静恒穿着件盔甲似的长风衣,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去办什么急事,甚至很有闲心地挑起一根眉毛:“早上好,陆兄。别来无恙啊。”

独眼鹰阴沉着脸色,压低声质问道:“你妈的,你怎么在这?!”

林静恒觉得好笑:“为什么我不能在这?”

说罢低头看了看独眼鹰怀里的猫,敷衍道:“不错,挺像你。”

独眼鹰越琢磨越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两人一猫迫不得已一同往陆信家走去。路上林静恒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这猫是你的?”

独眼鹰心里吐槽你刚刚还说这猫像我,但也没说出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哼了一句:“不是。”

林静恒皱皱眉:“陆信家里养猫了?”

独眼鹰说:“没。”

“敢情是陆兄要做慈善,路边捡的?”

“不是。”

“……”

林静恒好奇心耗尽,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不会吧陆兄,连猫你都要诱拐?”

独眼鹰登时翻脸:“你妈的林静恒!”

林静恒所说的诱拐这事发生在十几年前,彼时陆信等人刚刚安定下来,家里的少爷也长到了懂事的年纪,和大人们一起围桌吃火锅。期间独眼鹰多喝了两壶,看着乖巧的小男孩喜欢得不得了,试图以两串烤蘑菇拐骗小少爷跟他回第八区,被林静恒无情拦下。从此标志了二人交恶的开端。

说话间已经到了陆信家的外围。独眼鹰抱着猫正要进大门,却见林静恒的脚步停下了。

独眼鹰莫名其妙:“怎么,腿瘸了?”

林静恒淡淡瞥他一眼:“我又不是去陆信家,你想多了,自己进去吧。”

独眼鹰:“……”

“你妈的,”独眼鹰突然满腔辛酸,“都走到家门口了,你进去看一眼会死吗狼心狗肺的东西?林静恒,到底为什么?”

然而林静恒只是深沉地摇了摇头。

独眼鹰懒得多费口舌,把林静恒晾在后面转身进了小区。

陆信家离小区入口不远,独眼鹰带着猫走个几步就到了。他刚走到花园入口,就见到陆家那位少爷告别了陆信,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陆少大名必行,是陆府的独子,平日里总在捣鼓着各类机械零件,要不就围着穆勒教授在社科院的同事问些独眼鹰总听不懂的话题。此刻陆必行身穿一件颇拉风的长大衣,猛一看头顶还抹了不少发胶,光鲜亮丽地就要出门去。

他刷开花园小门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独眼鹰,连忙打个招呼:“叔叔好!”

独眼鹰现在也对陆必行喜欢得不得了,笑得两只鸳鸯眼都弯了起来:“必行你好啊!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跟朋友玩。”陆必行貌似赶时间,寒暄两声就打算走,“叔你家里坐,让老陆好好招待你——再见!”

独眼鹰笑眯眯地跟他道了别,抱着猫进了陆信家——刚进花园就差点抱不住,奶牛猫见了那些奇形怪状的灌木就要伸爪去挠,幸亏邻居在一边,两三下按住猫把主子抱走了。

陆信送走了邻居,带着独眼鹰往房子里走:“来来来进来坐……周末起这么早难为你了。”

独眼鹰跟他客气:“没事,我看陆必行不也这么大早就出门了吗?我记得他以前总爱赖床的。”

“说跟什么朋友约好了。”陆信不知道为什么,话语中间很有一种孤寡老人的寂寞感,“头天晚上还不知道跟谁聊天聊到大半夜才肯上床,最近都这样……”

独眼鹰回想起小青年刚刚打了鸡血似的模样:“那还能那么有精神,不错啊。”

秋风从大门刮进来,卷起灌木丛的落叶,两人相对而坐,感觉下一秒就要同时叹一口气感慨些“年轻真好”之类的话题。

独眼鹰赶紧岔开话头:“说起来,我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林静恒了。那小子最近有跟你联系?”

陆信讶异地挑了挑眉:“没有啊,怎么,他也起这么早?”

“是啊,而且还经过了这里,我说你要不要顺便进来坐坐,他没答应。”

陆信好像满不在乎,但还是轻叹了一口气:“静恒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下次再找他来聚聚吧。”

独眼鹰觉得他们这对话越来越中老年,趁着短暂无言的片刻四下望了望想找个新话题。忽然他看到了挂在门边衣帽架上的围巾,该围巾他看着总觉得很眼熟,想了半天想起来,刚刚陆必行出去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就是这条围巾的同款。

虽然感觉买两条一样的围巾有点奇怪,但独眼鹰也没说什么,不咸不淡地跟陆信扯了下去。

陆信留他一起吃午饭,期间陆必行回来了一趟,独眼鹰一看,发现他脖子上的围巾不见了。

陆信在厨房探出头来:“你不是说不回来吃吗?”

“对,我就拿个东西。”陆必行说完这话又出去了,大衣卷起了一小阵风。独眼鹰注意到他把衣帽架上的那条围巾拿走了。

整顿饭独眼鹰都在怀疑自己有没有提前患上老年痴呆,吃得心不在焉的。饭后他们又在花园里聊了一会军政时事,独眼鹰才告别陆信,走出了别墅小区。

从陆信家回第八区还是来时的路。独眼鹰手上没了猫,相当轻松,走在路上几乎要吹起小曲。忽然他收住了脚步,只见前方的十字路口,林静恒站在其中的一个拐角。

真是冤家路窄。独眼鹰心里恶狠狠地唾骂一声,正打算绕路,忽然林静恒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多瞥了这么一下独眼鹰眼睛都看呆了——林静恒戴着陆必行的那条围巾。

你妈的,怎么回事?

独眼鹰顿了一下,放弃了冲上去揪住林静恒问一句“你妈的为什么”的选择。他在原地停住了脚步,躲进了旁边的小店里,弄得老板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两眼。

林某似乎不太习惯多裹这么一层,把围巾随随便便地往脖子上一搭就完事,活像某地区上世纪某黑帮大剧里的大佬形象。

他现在也像是要去组织街头斗殴或者参与地下接头,这么戳在路边,气场开到五米以外,看上去就差一个小弟在旁边帮着打火。

结果还真从路边窜出来一个人。独眼鹰定睛一看,是陆必行。

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见陆必行趁绿灯过了马路,两三步小跑到林静恒身边,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微笑,手从兜里掏出似乎是刚刚从路边小店里买的香烟和打火机,麻利地拆开来递了一根给林静恒,等对方接过了叼在嘴里,还真凑过去给他打了个火!

你妈的,岂有此理!

独眼鹰险些破口大骂,无奈眼角余光瞥到店主已经动身过来驱赶可疑人员,急忙弯腰假装浏览货架上的东西。

只见那两人站在街头说了一会的话,又一起往街的另一边走去了。独眼鹰随便抓了个什么东西结账打算继续跟上去,等他出来到了街上才发现自己买了根棒棒糖。

棒棒糖就棒棒糖。独眼鹰自暴自弃一般打开包装把棒棒糖含在嘴里,暗想:这怕不是添加的配料过了量,好你妈的甜。

那两人在前方不远处走着,相互间挨得还挺近,独眼鹰心里疑窦丛生。前方是又一个路口,车来车往人流量十分密集,林静恒十分自然地伸手把陆必行往他那边拉了拉,陆必行趁机靠了过去,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独眼鹰:“???”

你妈的,难不成???

刚刚的人群遮挡住了独眼鹰的视线,陆必行到底是亲了脸颊还是嘴角他没看见,但总之亲了是肯定亲了的。独眼鹰联想起方才林静恒在陆信家外的停步,以及陆必行急急忙忙冲出去的步伐,突然悲愤难耐,差点就要回陆信家去找家长告状,两人再抱头痛哭一番。不过目前他有盯梢重任在身,还是忍辱负重继续前进了。

独眼鹰把棒棒糖咬得嘎吱嘎吱响,瞪着一双鸳鸯眼牢牢锁定住了林静恒。他们过了马路,往另一边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减不增。独眼鹰一抬头,发现路对面赫然是一间快捷酒店。

独眼鹰断然觉得不对,快步上前大喝一声:“站住!”

他这从天而降或多或少都把两人吓了一跳。林静恒冷笑一声:“陆兄,好有缘啊,你这是尾随还是蹲点啊?”

独眼鹰骂道:“我是回自己家!你妈的林静恒,给你脸了是吧?”

陆必行慌里慌张地往林静恒那边靠,靠得独眼鹰怀疑人生:“你干什么啊,我不是你亲叔了?”

陆必行做贼心虚,欲盖弥彰地引开话题:“虽然还真不是……哎呀叔,我下次一定带两瓶好酒上你那去赔礼!”

独眼鹰:“少来这套!”

之前分开和看背影的时候独眼鹰没注意,现在面对面并肩站在一起独眼鹰才发现他们俩的大衣,居然是你妈的情侣款!

林静恒盯着他嘴里的棒棒糖,嘴角抽了一下,似乎想笑又马上忍住了:“童心未泯啊。怎么,陆信给你的?”

“……”独眼鹰振振有词:“我自己买的!”

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坐实了对方的前半句话,恼羞成怒地反问:“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啊?!光天化日干什么这是?”

林静恒:“约会啊。”

独眼鹰:“……”

独眼鹰眼睛一瞥旁边的陆必行。小青年别人面前脸皮薄,双颊微红,咬着嘴唇笑着,一只胳膊肘搭在林静恒肩上,侧身用另一只手去牵他,头微微低垂着,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独眼鹰:“…………”

独眼鹰悲从中来:“必行啊,你真要把自己交给这种人?”

林静恒斜睨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然呢?交给老波斯猫?”

独眼鹰:“………………”

独眼鹰气得炸毛:“你妈的,这说的是人话吗?”

陆家两代都被这人纠缠上,真是家门不幸!

独眼鹰论嘴皮子说不过他,言简意赅地收场道:“你妈的。”

不料林静恒耸耸肩,冷言冷语地堵了回去:“你妈的。”

独眼鹰皱了皱眉,莫名其妙:“你妈的。”

林静恒一挑眉:“你妈的。”

独眼鹰登时就要跳脚引发新一轮的战争:“???你妈的!”

陆必行眼看不对,急忙出来阻挡两人:“好了好了别吵了,林,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静恒被陆必行拉着胳膊走,回过头来甩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你妈的。”

陆必行:“……”

陆必行绝望道:“为什么!”

 

天色已将近黄昏,独眼鹰满腔悲愤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他反手关上了自己家的房门,望着不小但是空落落的室内,不禁叹了口气。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了客厅的某个东西上。这东西不长不短,突兀地摆在地上,也不该出现在他家里——那猫的遛猫绳,他忘了给人家送过去。

难怪一路上觉得手里空空的,缺根狗链。

“你妈的!”独眼鹰砰地一甩门,“为什么!”

评论 ( 34 )
热度 ( 726 )
  1.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南爪豆瘸睡着了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