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世代丨湍流
＞诸位，我喜欢伍尔夫！！！
＞是什么让我终于对三百岁的老元帅下手
＞林格尔真的很好玩，为什么大家都不带林格尔玩
＞由于原文不多可能产生bug和大型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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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要塞，天使城。
天使城冠以天使之名，条件却并不是很优渥，就连联盟军元帅身处的房间里也只有张床和书桌。伍尔夫坐在床沿，一本翻到了一半多的速写本瘫在他的膝上，要是一个别的时代的人见了可能要对他居然还在使用纸质资料大惊小怪一番。而那书桌说是书桌，实际上也只是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头架子，在上头稍微用力写两下就会嘎吱嘎吱地开始晃悠。
伍尔夫在这一声声的木头惨叫声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在走神之间他的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突兀地横亘在人像的脸颊上，把原本勾勒得温和缱绻的面容破坏殆尽。他连忙把那道划痕擦掉，但纸张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沟壑。
那头他速写的主角恰好抬起头来，似乎刚结束一段记叙，得空问他道：“怎么了？”
“没事。”伍尔夫把速写本翻过一页。前段时间他们刚刚炸毁了一个被人工智能潜入了的基地，连带着通讯基站也碎成了瓦砾，此刻难得地正处于一段既是暴风雨之后的平和又无法获得任何其他讯息的空窗时期。
林格尔的笔尖浅浅地点着笔记本。他简简单单地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挽至半臂，脚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踏着节拍。从窗外飘进来了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歌声，像是支不见经传的民间小调。微风轻轻拂过坐在窗口旁边的青年，原本的形容落魄似乎也显得更趋于随性起来。
他难得见到这样的林格尔。
伍尔夫随意地跟着窗外的小调吹起口哨来。一眼望过去哈登还坐着树底下看他的书，飞鸟扑棱过来落在他的脚边，跳着去啄土里的虫子他也没反应。
挺好的。伍尔夫想。连一度炮火连天的天使城都开始出现飞鸟了，好像……新世纪的曙光马上就要降临了。
那头哈登合上了书本，站起身来惊飞了那只鸟，拍了拍土往屋里走来。
林格尔也盖上了笔，将笔记本合起，打开个人终端浏览着什么。哈登把书放回桌上，随口说道：“不出去转转么，今天天气很好。”
“嗯？难得啊，什么好天气能引起你的注意？”林格尔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向上勾起。
个人终端的信息还停留在两天以前，联盟军已经取得了针对旧星历时代最后的独裁者赫尔斯亲王的反击战的阶段性胜利。赫尔斯龟缩沃托，各地的联盟军短暂休整后进行集结，按计划即将赶往沃托完成包围。
“就算人工联络，联络员也该到了吧。”哈登叹了口气，“这个节骨眼，别出什么意外。”
“你是对可能错过最后的决战感到焦虑吗？”林格尔站了起来，“不过今天天气确实不错。要出去走走吗，休伯特？”
刚来到这个要塞的时候，伍尔夫想了很久为什么这个空间站被叫做天使城。就一个小破地方，可能还没有个学校大，到处充满了残垣断壁，装备落后，基础设施极度缺乏，就算战后重建了也不一定能有很好的条件。但今天当他跨出那栋摇摇欲坠的屋子时，阳光穿过了平静下来的空气照耀在对方身上，对方的背影在他的眼中忽然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伍尔夫眯起眼睛想，就算他在地面上望向在圣光中降临的伊甸园中的天使，可能都没有现在这幅场景来得令他印象深刻。
天使城各类的军事设施基本都已经修复完毕，其他的机构还是百废待兴。他们走过一大片荒废中的田野，路边的小树还没长齐，歪歪扭扭的，有的树干上还带着炮火轰炸过的焦黑。
“你上次好像说过，”走在前头的林格尔开口，“等战争结束了，天使城城如其名的时候，就给它画很多幅速写……”
“……是我们刚来之后？”伍尔夫想了想，“很久以前的事了。”
“哈……这么想来是挺久的。”林格尔轻轻地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一样。”
伍尔夫没有回答，但总有个念头忍不住在他的心里回旋。要是能和对方在一起度过剩余的岁月的话，就算有两百年的自然寿命可能也不大够用吧？
“我之前好像说过类似的话，”林格尔半带着笑，继续向前走，“活两百岁就行，差不多就得了，不然万一不小心活到三百岁，耳聋眼花、固执狭隘，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法也都变了，那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了吗，还是我吗？我才不要。”
对方的话音结束了一会，又微不可闻地小声叹了口气：“……你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他们走到了一片空荡荡的土地前头。田地四周环绕着篱笆，似乎是个花田的规划。
林格尔停下脚步：“这里种的是什么？”
“黑郁金香。”伍尔夫跟着停下来，“不过还没有发芽。”
“自然培育的？”林格尔转过身，低头看了看松软的人工土壤，随口说着，“我还挺喜欢黑郁金香的，不过她总说寓意不大好……”
他突兀地停下了话题。微风在荒凉的田野中拂过，些许杂草随之摇晃着。这场战争旷日持久，几乎没有多余的人手来料理观赏性的花圃，也没有足够的机器人－－人工智能几乎无孔不入，他们抗争到现在，总算是见到了一丝曙光。
林格尔重新开口：“战争结束之后，你要怎么办？”
伍尔夫愣了一下神：“……什么？”
“战争结束之后你还留在军队里吗？还是想做别的工作？”林格尔问，“现在的人才都过多集中在军队里了，如果你想……”
“不用，我留着就行了。”伍尔夫摇摇头，“反正别的我也不太……”
“黎明的曙光马上就可以照亮沃托了。”林格尔转过头看向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有很多事情……很多方面需要处理。不过我倒不怎么担心。我想，你和斯蒂文都能成长为手可摘星的参天大树……”
伍尔夫望着对方的眼眸。他忽然想起不管是他们最初相遇在战火之中时，还是后来一次次出征之后的久别重逢时，或是现在轻松地站在花田间说话，不论背景是枪林弹雨还是鸟语花香，林格尔的目光仍然是那样，冷静但不冷峻，稳重之中流露出一丝温情来。
他想，对方的后代如果能拥有那样的眼眸，那该是先人多么丰厚的馈赠啊。
忽然他的手腕上闪过了一道光。伍尔夫讶异地打开个人终端：“他们修好了通讯基站？……元帅！联盟军即将抵达沃托……”
“该出发了。”林格尔转过了身，“得尽快赶到沃托……赫尔斯亲王看似山穷水尽，谁知道他会不会藏着什么底牌。”
伍尔夫正要跟上，忽然田间没来由地刮起了一阵风，风裹挟着沙尘混入了他的眼睛，使他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双眼。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中倏然消失，接踵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在黑暗中他闻到风中还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缕花香，但是现在的天使城怎么会有花呢？他摇摇头摆脱掉脑海中无稽的念头，三两下擦去了生理性的泪水，重新睁开双目，小跑着跟上了对方。
